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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 Altman的回归:OpenAI已经选定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轰动全球的大型连续剧——【Sam Altman被辞职】,目前已经彻底划上了句号,但OpenAI的烦心事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Sam Altman能在短时间内官复原职,离不开微软的忙前忙后。今年以来,微软一直在帮助好兄弟OpenAI做大做强。不仅追加投资了100亿美金,还大规模呼叫了微软研究院的人力,要求放下手头的基础科研项目,全力将GPT-4等基础大模型落地成产品,用OpenAI全副武装。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年9月,微软研究院负责人Peter Lee,曾接到过一个秘密项目——打造OpenAI的替代品

第一个「去OpenAI化」的,正是微软的首个大模型应用Bing Chat

Bing Chat更名为Copilot

据The Information爆料,微软正尝试将原本整合在Bing当中的OpenAI大模型,逐步替换成自研版本。11月的Ignite开发者大会上,微软宣布Bing Chat更名为Copilot,如今市场定位与ChatGPT颇为相似——很难不让人多想。

不过,微软的初衷并不是OpenAI的技术能力有瑕疵,也不是预见到了OpenAI管理层的分歧,真实原因有点让人哭笑不得:因为OpenAI的技术能力太强了

开着兰博基尼送外卖

OpenAI研发Arrakis

促使微软自研大模型的契机,是OpenAI的一次失败

ChatGPT轰动全球之际,OpenAI的电脑科学家们,正在忙于一个代号为Arrakis的项目,希望对标GPT-4,打造一个稀疏模型。

这是一种特殊的超大模型:处理任务时,模型只有特定部分会被启用。例如当用户需要生成一段摘要时,模型会自动启用最适合该工作的部分,不必每次都调动整个大模型。

相较于传统的大模型,稀疏模型拥有更快的响应速度和更高的准确性。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大大降低推理的成本

Arrakis稀疏模型

舆论聊到大模型成本时,总爱谈论7、8位数的训练成本,以及天文数位的GPU开支。

但对大多数科技公司而言,模型训练和数据中心建设只是一次性的资本开支,完全可以接受。相比之下,日常执行所需的昂贵推理成本,才是阻止科技公司进一步深入的第一道门坎

因为在通常情况下,大模型并不像网际网络那般具备明显的规模效应。

使用者的每一个查询,都需要进行新的推理计算。这意味着使用产品的使用者越多、越重度,科技公司的算力成本也会指数级上升

GitHub Copilot-辅助程序员写代码

此前,微软基于GPT-4,改造了大模型应用GitHub Copilot,用于辅助程序员写程序码,收费10美元/月

据《华尔街日报》的爆料,由于昂贵的推理成本,GitHub Copilot人均每月亏损20美金,重度使用者甚至可以给微软带来每个月80美金的损失。

大模型应用的入不敷出,才是推动微软自研大模型的首要原因

OpenAI的大模型,在技术上依旧遥遥领先,长期位于各大榜单的首位,但代价是昂贵的使用成本。

有AI研究员做过一笔测算,理论上GPT-3.5的API价格,几乎是开源模型Llama 2-70B推理成本的3-4倍,更别提全面升级后的GPT-4了。

然而除了代码生成、解决复杂数学难题等少数场景,大部分工作其实完全可以交由参数较小的版本和开源模型。

新创公司Summarize.tech,就是个活生生的案例。它的业务是提供总结音视讯内容的工具,拥有约20万月活使用者,早期曾使用GPT-3.5来支持其服务。

后来,该企业试着将底层大模型更换成开源的Mistral-7B-Instruct,发现使用者并没有感知到差异,但每月的推理成本却从2000美元降低至不到1000美元

也就是说,OpenAI为客户无差别提供动力强劲的蓝宝坚尼,但大部分客户的业务其实是送外卖

所以不光是微软,连Salesforce、Wix等OpenAI的早期大客户,也已经替换成更便宜的技术方案。

降低推理成本,成为了OpenAI必须要解决的课题,这才有了前文提到的稀疏模型项目——Arrakis

Google杰夫・迪恩

事实上,不光是OpenAI,Google也在从事相关研究,并且已经取得了进展。8月份的Hot Chips大会上,Google首席科学家、原Google大脑负责人杰夫・迪恩更在演讲中提到,稀疏化模型项目,会是未来十年最重要的趋势之一

正是遥遥领先带来的高成本,让微软琢磨起了自力更生的可能性,OpenAI其实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11月6日的开发者大会上,OpenAI推出了GPT-4 Turbo,一口气降价1/3,已低于Claude 2——即最大竞争对手Anthropic开发的闭源大模型。

OpenAI的算力服务虽然还不够便宜,至少比其他小轿车实惠了不少。

可惜11天之后,一场足以载入科技史的闹剧,正使得这一努力大打折扣。据外媒爆料,在奥特曼与OpenAI董事会谈判回归的那个周末,已有超过100个客户联络了友商Anthropic。

商业化的悖论

即便没有这场内乱,OpenAI的客户流失危机可能依然存在。

GPTs订制聊天机器人

这要从OpenAI的模型与产品设计思路讲起:

不久前,OpenAI往开发者社群中投入了GPTs这颗重磅炸弹。使用者可以利用自然语言来订制不同功能的聊天机器人

截止至奥特曼复职当天,使用者已上传了19000个功能迥异的GPTs聊天机器人,平均日产1000+,活跃程度堪比一个大型社群。

众所周知,GPT模型并不开源。但对个人开发者和小型企业来说,OpenAI具备两个开源模型所无法匹敌的优势

其一是即买即用的低开发门坎。在海外论坛上,一些利用OpenAI基础模型搞开发的小型团队,会将自家产品形容为wrappers(包装纸)。因为GPT模型强悍的通用能力,他们有时只需要替模型开发一个UI,再找到适用场景,就能拿到订单。

开发者如果需要进一步微调模型,OpenAI同样提供了一项名为的LoRA(低秩自适应)的轻量级模型微调技术。

简单来说,LoRA的大致原理是先将大模型「拆散」,再面向指定任务做适应性训练,进而提升大模型在该任务下的能力。LoRA主要着眼于调整模型内部结构,并不需要太多行业数据进行微调。

但在订制开源模型时,开发者有时会使用全量微调。虽然在特定任务上表现更好,但全量微调需要更新预训练大模型的每一个参数,对数据量要求极高。

相比之下,OpenAI模式显然对普通开发者更加友好

其次,前文曾提到大模型并不具备规模效应,但这句话其实有一个前提——即计算请求充足的情况下。

测试显示,每批次传送给服务器的计算请求越少,对算力的利用效率会降低,进而会导致单次计算的平均成本直线上升。

OpenAI可以一次性将所有客户的数百万个计算请求一起捆绑传送,但个人开发者和中小企业却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并没有那么多活跃使用者。

简单来说就像送快递,同样从上海到北京,OpenAI客户多,可以一次送100件;其他模型就凑不出这么多了。

咨询公司Omdia的分析师曾评价称,OpenAI从规模效应中的获利,远远超过大多数在AWS或Azure上托管小型开源模型的新创企业。

所以,虽然ChatGPT一更新就消灭一群小公司的现象客观存在,但还是有不少开发者愿意赌一把。

PDF AI

PDF.ai的创办人Damon Chen就是直接受害者,PDF.ai的主要功能是让模型阅读PDF档案,结果10月底ChatGPT也更新了这项能力。但Damon Chen却非常淡然:我们的使命不是成为另一家独角兽,几百万美金的年收入已经足够了

但对于富可敌国的大公司来说,OpenAI的这些优势全都成了劣势。

比如,OpenAI在轻量级开发上颇有优势,但随着企业不断深入场景,需要进一步订制时,很快会面临难题:

由于GPT-4过于复杂且庞大,深度订制需要耗费最低200万美金数月的开发时间。相比之下,全量微调开源模型的成本多为数十万美元上下,两者明显不是一个量级。

另外,微软、Salesforce等大客户自己的计算请求就够多了,根本不需要和别人一起拼单降成本,这让OpenAI在成本端优势全无。即便是新创企业,随着使用者不断增加,使用OpenAI模型的性价比也会降低。

前文提到拥有20万月活的新创公司Summarize.tech,就成功利用开源的Mistral-7B-Instruct降低了50%以上的成本。

要知道7B参数的小型开源模型还可以执行在老古董级的辉达V100上——该GPU释出于2017年,甚至没进美国芯片出口管制名单的法眼。

从商业角度看,能够支撑公司营收的,恰恰是财大气粗的大公司,如何抓住那这部分客户,已是OpenAI必须面对的命题

闪点事件

Greg Brockman和Sam Altman

让OpenAI面对商业化问题,听上去似乎有些奇怪,毕竟直到2023年初,跟赚钱相关的议题,还远不在OpenAI的日程表上,更别提搞什么开发者大会了。

今年3月,OpenAI总裁布罗克曼——也就是上周和奥特曼一起被开除的大哥——接受了一次采访。他坦诚地说道,OpenAI并没有真正考虑过构建通用的工具或者垂直领域的大模型应用。虽然尝试过,但这并不符合OpenAI的DNA,他们的精力也不在那里。

持续四天半的闹剧之后,Brockman也再度回归。

OpenAI的DNA,其实指的是一种纯粹理想主义保护人类免受超级智慧威胁的科学家文化。毕竟OpenAI的立身之本,很大程度是建立在2015年马斯克与奥特曼的【共同宣言上——AI更安全的道路,将掌控在不受利润动机污染的研究机构手中

理想主义大旗的号召下,OpenAI成功招募到了以伊利亚(Ilya Sutskever)为首的顶尖科学家团队——尽管当时奥特曼提供给他们的薪资还不足Google一半

让OpenAI开始转变的一个关键因素,恰恰是ChatGPT的发布。

最初,OpenAI领导并没有将ChatGPT视作一款商业化的产品,而是将其称为一次低调的研究预览目的是收集普通人与人工智慧互动的数据,为日后GPT-4的开发提供助力。换句话说,ChatGPT能火成这样,是OpenAI没有想到的

出乎意料的爆红改变了一切,也促使奥特曼和布罗克曼转向了加速主义。

所谓加速主义,可以简单理解为对AGI的商业化抱有无限热情,准备大干快上,跑步进入第四次工业革命。与之对应的则是安全主义,主张用谨慎的态度来发展AI,时刻衡量AI对人类的威胁。

一位匿名OpenAI员工,在接受《大西洋月刊》采访时说道:

ChatGPT之后,收入和利润都有了明确的路径。你再也无法为理想主义研究实验室的身份做辩护了,因为那里有客户正等着服务

ChatGPT也催生了科技界最好的兄弟情谊。

这种转变让OpenAI开始踏入一个陌生的领域——持续将研发成果转换成受欢迎的产品。

对一家曾以理想主义标榜的象牙塔来说,这项工作显然有些过于接地气了。比如技术领袖——伊利亚,就是个电脑科学家而非产品经理,之前在Google也多负责理论研究,产品落地的职责在杰夫・迪恩领导的Google大脑团队身上。

在ChatGPT释出前,OpenAI更像是几个财富自由的科学家和工程师组成的小作坊,但时过境迁,他们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商业机构。

chatgpt人工智能聊天

过去一年,OpenAI新增了数百位新雇员,用于加速商业化。根据The Information的报导,OpenAI的员工总数很可能已经超过700人。就算不考虑赚钱,也得有方法应对运营成本,毕竟科学家也要吃喝拉撒。

短暂又剧烈的奥特曼被辞职事件,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反而让它变得愈发尖锐:OpenAI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在CNBC的一次采访里,马斯克曾这样形容由他亲手创办、后来又将他扫地出门的公司:

我们成立了一个组织来拯救亚马逊雨林,但后来它却做起了木材生意,砍伐了森林将其出售

这种矛盾使得OpenAI疑惑,也催生了这场惊呆所有人下巴的闹剧。

今年早些时候,联机杂志的记者曾跟访了奥特曼一段时间,期间也曾反复提及这个问题,但奥特曼每次都坚称使命没有改变。但当信奉安全主义的伊利亚滑跪,以及奥特曼回归,显然OpenAI已经做出了它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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